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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合體戀綜(感謝營養液爆更第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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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合體戀綜(感謝營養液爆更第二波)

劉若萌瞪著面前的人, 咬牙切齒:“你怎麽還真的來了?”

對面人冷笑:“你都能在,我怎麽不能來?”

“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這,況且這事兒我是不是該問問你。”

劉若萌壓低了聲音湊近, 眼睛裏燃燒著洶洶的怒意:“你別以為那天晚上那麽過分的對我, 過去就沒事兒了,我可是警告你, 你千萬別逼我發瘋, 我瘋起來自己都害怕,知道嗎匡龔兒。”

對面沈默了兩秒,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

“哦,是嗎?有多瘋。”

匡龔兒平靜的臉上沒有波瀾, 英挺的長眉略挑了挑,戲謔開口:“又黑又會發瘋,之前沒見過,當玩具應該還挺有意思。”

“……”

“臥槽!”

劉若萌被氣得登時內傷,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她扯著行李箱的手骨節都泛白。

“你妹的, 你那天晚上那樣對我就不像是個正常人……現在我是看出來了,你根本就不是個人!”

劉若萌咬牙切齒,一副豁出去了的鬥雞模樣:“你妹的你有錢了不起啊, 你特麽的才黑呢, 都長你這個樣子, 白的嚇人, 滿天下吸血鬼嗎?”

“來啊!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弄不死我一定和你拼了!”

匡龔兒皮膚冷白, 是有點冷且近乎寡淡的白, 沒什麽血色, 面部表情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具備什麽激烈感情。

她眸色深深,沒什麽感情地回:“我妹在家, 我教過她不能和說臟話的做朋友。”

“又黑又會發瘋,還會說臟話的,更不行。”

“……”

劉若萌:“!!!”

明明沒有聲音,卻仿佛嘭地一聲擲地有聲,一擊絕殺。

劉若萌好像眉心中了一槍,身體不自覺向後仰倒,趔趄之後又站穩步伐。

內心的os已經將一把菜刀揮舞出了殘影,“唰唰唰”地一陣破風之聲,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大卸八塊才好。

眼看著有人後槽牙都要咬碎,一場爭端就要憑空而起。

於是蘇玉塵連忙制止,她笑著雙手撐開,擴大了有爭執的二人的身位間距。

頭頂一滴巨大的汗珠,語氣盡量溫和地出聲勸解:“二位,我們還是不要開玩笑了,這個是攝制組給的號碼牌,要系在手腕上……那個,馬上就要登島了,那邊攝影機都在錄呢。”

今天是大年初十,是《戀愛or結婚》戀綜節目錄制現場。

她們六個人從全國各地飛往了這座溫暖的海島城市,不過是剛剛見面,旁邊還有不少節目組工作人員,根本不是什麽合適說話的場合。

鬧出來負|面新聞可不好。

“有什麽事情,私下裏說吧。”

後面的話是壓低了聲音小聲說的,提醒她們現在是出發前的跟蹤拍攝階段。

哪怕攝像不在明面上,但是每個人身上都別著隨身麥,說的什麽都會被人家節目組聽得清清楚楚。

知道她是出於好心,匡龔兒沒什麽反應,瞥了一眼蘇玉塵,點了點頭,推著自己的行李箱離開了。

劉若萌好像被氣得氣虛,一手撫著心口,另一手扯著蘇玉塵的胳膊:“救命,姐姐,我要被氣死了,這都什麽人啊!”

蘇玉塵則好脾氣地幫她拍拍後背順氣。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一點也不黑。”

“……”

又是沈默了兩秒。

劉若萌的臉逐漸從麻木變成了苦澀,最後痛苦面具裂開,嘴角下撇,“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哇嗚——”

“姐姐,你也欺負我啊。”

“我都沒提我黑不黑,你為什麽會把我和那個字聯系在一起啊?”

“……”

蘇玉塵天生不太會勸人,覺得自己可能嘴瓢了,兵荒馬亂、手忙腳亂地幫忙撫著背,手裏的行李都顧不上拎。

“姐姐,你說我黑,嗚嗚。”

劉若萌還在絮絮叨叨說著,就一腦袋紮進蘇玉塵懷裏,“都欺負我,我不依我不依!”

說著,她還要更往裏鉆,雙手已經作勢要攬上蘇玉塵的腰:“我也想像你這麽白啊,可是我不行啊,我打水光針都不行啊,這和誰說理去,我都想去做醫美,唔……”

她原本在哭訴,嘴卻被蘇玉塵雙手捂住了。

“好了,有些話也不用全部往外說的。”

“嗚嗚嗚……”

這次不是哭,是被蘇玉塵捂住了嘴巴,劉若萌只有支離破碎的嗚鳴從蘇玉塵細白的指縫裏溜出來。

只是這一幕看起來有點容易被誤會,兩個人實在是離得太近,一個捂嘴一個淚眼汪汪的,在這樣一個戀綜節目上,雖然還沒有正式錄制,但實在有被口味刁鉆的觀眾磕奇怪cp的風險。

但時間不長,恐怕連三秒鐘都不到,蘇玉塵捂著劉若萌嘴巴的雙手松開了。

並不是她自己松開的,而是眼睜睜看著視野後退,視線裏自己的雙手平移,離原目標越來越遠。

q版的話,此刻的蘇玉塵就像是被扯走的風箏。

玉塵牌小風箏雙腳離地,正被沈霧拎著後脖領子,直接頭也不回地拖走。

“……”

蘇玉塵就在劉若萌水汪汪的淚眼註視中,被無情地拖離了現場。

“……”

劉若萌:剛被瘋狗咬,又給我塞一把狗糧?

好好好,全世界都欺負我是吧?

好想大哭一場啊,“嗚嗚嗚——”

“你……你沒事吧?”

劉若萌身後,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來,“要紙巾嗎?”

那聲音很溫柔,輕且緩和,帶著怯生生的意味。

劉若萌瞪著眼睛一回頭,就見到了一個齊肩發的女生。

女生很清秀,但是放在娛樂圈裏並不出眾。

幾乎可以判定為素人。

劉若萌一抹眼淚:“才不用。”

說完一甩頭發,驕傲地仰著下巴,扭頭就走。

她本來也不是什麽會照顧別人情緒的人,只把那女生晾在那裏,對著無處不在的視線和預錄制的鏡頭,臉上滿是尷尬之色。

那女生身後幾步的位置還有一個女生,說準確點應該是個成熟且很有韻味的女人。

她披肩黑長直,一雙狐貍眼眼尾上挑,眼角自己點了一顆小痣,看人的時候眼波無端嫵媚。

就在她走過遞紙女生的時候,還斜了一眼,隨後並不怎麽在意地越過了女生。

那步伐婀娜,黑色的網孔披肩綴著串串流蘇,把一條紫色連衣裙走得搖曳生姿。

根本沒有要安慰的意思。

甚至都不想搭理。

短短的十幾分鐘,硝煙彌漫,各種性格的嘉賓都有,仿佛明晃晃矗立著幾個碩大金字——不對付。

但往往最不對付的局面,才是節目組最喜歡看見的。

此時此時,信號源傳回來的監視器後面。

導演組各個都是喜聞樂見:“好好好,這還沒開始登島呢,就已經有嘉賓開始撕起來了。”

“雖然還沒進收音區域,聽不見她們說了什麽,但是光看畫面已經非常帶勁了。”

“太好了,有人吵架有人勸架,還有人高貴冷艷,有不少素材可以剪輯啊!”

“精彩精彩,後面一定好看。”

-

不出一個鐘頭,全部人都在安排下登島成功。

碧海藍天,細細的白沙鋪滿沙灘,小海螺小貝殼在海水的一陣陣沖刷中,初露痕跡。

這個島嶼四面環海,只有一個碼頭延伸向藍色大海的懷抱。

碼頭木棧道兩側還停靠著五六輛游艇,隨著回了溫的海水輕輕打著擺子。

眼看著清晨的陽光撒潑在海面上,一陣陣的波光粼粼,愈發覺得溫暖怡人。

今年過完年氣溫回溫暖很快,尤其這裏靠近熱帶,和被寒冷裹挾的京市不同,這裏灑滿熱情洋溢的溫暖氣息。

一間半面玻璃的圓拱形接待室裏,陽光明媚,白色的桌椅映著窗外碧藍的大海,特別有風味。

此刻六個人圍坐在了一個圓桌之前。

沒有攝制組的身影,只有一臺臺不知道藏在什麽角落什麽鏡子後面的攝影機。

收音攝像設備全開,又到了戀愛綜藝按部就班的自我介紹環節。

一旁的喇叭裏,突然傳來了攝制組PD的聲音。

一個甜甜的女孩子和大家打招呼:“各位嘉賓們好,歡迎來到《戀愛or結婚》第六季的拍攝現場,戀愛充滿不確定性,需要足夠的時間空間去培養感情,所以我們全程使用遠程聲音指導,留出更多自由度給大家,最後,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戀愛or結婚》的小愛,大家可以叫我小愛導演。”

此刻每一個人臉上都是淡淡的營業微笑,配合地鼓著掌。

除了沈霧。

只有沈霧佩戴了一副黑超,氣勢很足,雖然也在配合著鼓掌,但到底看不清臉上表情。

“為了以後互相有愛地相處,大家不妨互相介紹一下自己吧!”

小愛用歡快的語調說完,就在靜靜等著大家開口。

沈默了不多時間,就有人第一個開口。

那個嫵媚的紫衣服女人,她一甩頭發,對大家招了招手:“嗨,大家好,我叫肖芷,今年24歲,4月9日白羊座,自由職業,平時寫寫稿子畫個畫什麽的,熱愛藝術創作,從事行業涉及藝術品交易,運營一間畫廊,同時還是一名策展人。”

按照戀綜正常的後期處理,此刻應該會定格嘉賓,“唰”地一聲釋放夢幻氣泡渲染嘉賓美貌。

再配一個文字框,裏面有更詳細的體型信息以及戀愛座右銘之類的內容。

小愛:“歡迎肖芷,那麽接下來我們隆重歡迎下一位嘉賓,付沫男。”

這個名字出來的一瞬間,蘇玉塵先是楞了楞,隨即是劉若萌瞪大了眼睛望過來。

“你叫什麽?”

劉若萌直接大喇喇地問了。

這個名字過於獨特,以至於很難有重名的可能性,也就意味著這個人一定和某個人有特殊的關系。

那個齊肩發的文靜女孩抿了抿唇,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叫付沫男。”

劉若萌臉上都是難以言喻的表情:“木南的楠?”

付沫男低頭挽了一下鬢邊發絲,聲音有點低:“田力男。”

劉若萌還是不會看人眼色,張嘴就問:“你爸媽想生兒子啊?”

“……”

聽得蘇玉塵都想再次上手捂一次劉若萌的嘴。

付沫男還沒來得及說話,劉若萌就已經“嘁”了一聲,“兒子哪有女兒好。”

“對了,你這名字好獨特啊,和某個人還挺像的,你倆親戚嗎?”

又是一個單刀直入的問題,問完之後,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付沫男身上。

“是……”似乎知道問的是誰,付沫男還是略垂著頭,不敢和大家對視:“我是她表姐。”

“她管我爸爸叫二叔。”

“……”

“呵呵。”劉若萌才不顧不上有沒有鏡頭,臉上露出了藏也藏不住的嫌棄。

似乎是對這個姓氏下的所有人都有天然的敵意,但是到底礙於鏡頭克制住了,撇撇嘴不再說話。

付沫男輕輕咳嗽一聲,再度擡起眼簾,鼻梁上有一顆特別細碎的小痣,與付沫箏偏巧生在同樣的位置上。

“大家好,我叫付沫男,今年21歲,一月九日摩羯座,是一名精算公司的市場部經理,請大家多多指教。”

這個性格可不像市場部的,但是想來也知道,這個經理應該是有點家族“蔭封”的嫌疑。

聽見這個,蘇玉塵倒是有些意外:“啊,好巧啊,我們是同一天生日。”

不是驚訝別的,也不是驚訝她是付沫箏的表姐,而是蘇玉塵發現,好像碰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頻率變高了,之前二十幾年一個都沒遇上,最近集中遇見了兩個。

一個付沫箏,一個付沫男。

還有她自己,都是同一天的生日。

“啊,是嗎?”付沫男有點靦腆內向,她對蘇玉塵笑笑,推了一下眼角,沒推到往常會碰到的眼鏡,楞了一下,又把手放下:“其實我是早產的,家裏人說預產期原本不是這天,不過確實也是蠻巧的。”

這幾句就聽得出來其實付沫男並不擅於交際,這麽尬的對話也只能用微笑結尾。

但恰巧蘇玉塵也從來不精於此道,也是很真誠地笑著:“確實,真的挺巧的。”

付沫男很感激地望著蘇玉塵,雙掌合十,禮貌謙和地拜了拜:“我這次參加這檔節目算是意外吧,還請過程中多多關照。”

“互相關照,互相關照。”蘇玉塵也有樣學樣拜了拜,算作回禮。

兩個人都是不太會活絡氣氛的,說完就完了,沒有後續,場子一下冷了下來。

幸虧小愛前來救場:“那就請這麽有緣的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嘉賓來介紹一下自己吧。”

蘇玉塵對著無人的攝像機揮了揮手,“大家好,我叫蘇玉塵,今年21歲,一月九日摩羯座,是個演員。還請多多關照。”

小愛似乎特別關心,“是個演員的話,可以介紹一下自己的待播劇哦。”

蘇玉塵就有點不好意思地把《王朝列傳》簡單介紹了一下,並說明了自己在裏面演出的角色,以及劇播出的時間,說到這裏,她還微笑著說:“說起來也很巧,今天首播呢,可惜我沒機會看。”

“就是啊,為啥沒機會看,因為你們要求收手機的,”劉若萌插嘴道:“不然我也想看。”

她都忘了這個角色是自己沒把握住,讓蘇玉塵接棒演了,對著鏡頭介紹完自己以後,還大大地誇獎了蘇玉塵一番,迷妹姿態可見一斑。

她介紹了自己一圈,之後又不忘賣蘇玉塵的安利,諸如:“我姐姐蘇玉塵的戲好看,大家一定要去看。”

旁邊突然飄來一聲冷笑。

這聲音讓劉若萌輕輕磨了磨後槽牙,斜了個眼刀瞪過去:“笑什麽啊?我知道你想嘲諷什麽,但請你閉嘴,謝謝。”

“謝我?”

匡龔兒手指有節奏地敲著自己的西裝袖扣,淡然地回:“要是有禮貌的話,還用坐在這謝我。”

就是說,要是你有禮貌的話,角色就不至於讓別人演了,可千萬別謝我。

坐在斜對角的蘇玉塵沒忍住,“啪”地一聲單手捂住了額頭。

“你說什麽?!”

“聽力還不好。”

“……”

真糟糕,又掐起來了。

匡龔兒在劉若萌殺氣騰騰的註視中,簡短地介紹了一下自己。

條件之優越,引得付沫男和肖芷頻頻投來眼光。

但匡龔兒依舊沒什麽表情,似乎來這裏只是參加一場會議,並不是上了一個戀綜。

看得出來挑剔的很,也不好相處的很,說話少且毒,所以另外兩名女嘉賓雖然有意,但顯然還是望而卻步更多一些。

小愛導演隔空跟著打了好久圓場,終於到了令每個人都激動萬分的時刻。

此刻隔著喇叭傳出來的聲音還帶著激動的尾音:“好啦,馬上到我們最後一位嘉賓自我介紹了,讓我們有請——沈霧!”

一直沈默無言的沈霧終於摘了墨鏡。

她一撩鬢邊海藻般的波浪長發,一雙桃花眼望向鏡頭。

只說了四個字:“大家好,我是沈霧。”

停了停,她補充道:“也是個演員。”

過往光環全部不提,只和蘇玉塵靠攏,說自己是個演員。

雖然什麽都沒說,但顯然已經說的很清楚,完全不需要再多說其他多餘的。

這個名字,已經是響當當的存在。

付沫男和肖芷的眼神,望著沈霧的時候,眼底也藏不住那向往的光。

小愛的激動還沒有平覆,說話尾音還是有顫聲:“謝謝沈霧!嗯……我的意思是,謝謝大家,謝謝所有人!”

“唔……介紹完了全部嘉賓,那麽我們接下來要有一個這麽多季以來第一次加入的新環節要開始咯!”

“請每位嘉賓拿出自己覺得最幸運的東西,作為吉祥物,也是最後交換的心動禮物!”

在圓桌下面,每個人的腳下原本都有一只小小的箱子。

此刻,箱子被打開,大家都陸陸續續把自己的幸運物擺了上來。

肖芷的是一支永生玫瑰,裝在玻璃瓶子裏,花瓣的邊沿還被金色勾勒,精致典雅中又帶著一絲貴氣。

“這是我和巴塞羅那大師學著做的工藝品,還希望給大家帶來好運。”

付沫男輕輕向前推了一支鋼筆,手指還戀戀不舍地在鋼筆上輕輕摩挲著:“這個是我考上精算師的那一天收到的禮物。”

劉若萌托腮嘟嘴,硬忍住了對付家人翻白眼:“你收到的禮物卻拿來送人,不太合適吧。”

付沫男的視線還是落在鋼筆上,“嗯,收到別人送的轉送出去不太合適,但這是我自己送給自己的禮物。”

“考上精算師那天我沒有收到爸爸媽媽的祝福,就為自己買了這個禮物,但這個真的為我帶來了好運,所以我想把它送給更妥帖的那個人。”

劉若萌“唔”了一下,意義不明的咕噥了幾聲,聽起來沒什麽意思,但離得近的還能聽得清“付家都愛裝腔作勢”這樣的話。

她咕噥完了,點了點面前一張無限次數貓咪體檢套卡,簡單介紹了一下卡怎麽用,還大肆渲染一通貓貓多麽招福納財,希望大家善待貓貓。

離得最近的匡龔兒這次沒懟。

但確實也挺沒誠意的,她拿了一套終生制美容SVIP卡,只說是小禮物,也沒贅述什麽,簡單直白地結束。

這倆雖然不合,但總貼著對方坐,送的禮物都是套卡,雖然一個對人一個對貓,顯然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沈霧,你拿的什麽呀?”肖芷很感興趣。

顯然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感興趣,在眾人矚目中,沈霧把自己的幸運物拿了出來。

是個公仔小豬。

粉粉的豬豬,醜醜的沒有脖子,兩只眼睛溜溜圓,看起來沒什麽心事地坐在那裏,被套了一件小貓的毛毛衣服。

小貓衣服似乎是定做的,三色小海膽似的支棱著雜亂的毛色,包裹著粉色小豬。

扣上背帽儼然就是一頭貓豬。

又醜又過時又看不出牌子,看起來已經用得舊舊的了。

現場除了當事人以外,只有蘇玉塵知道這個貓貓衣服代表的是什麽。

——一塊錢與你同在。

只是這個公仔的出現和女神氣質嚴重不符。

立刻有人發現新大陸一般讚嘆:“哇,其實是很喜歡公仔嗎?啊,沒想到高嶺之花也有可愛柔軟的一面呢。”

偏偏沈霧只是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就把可愛柔軟掐死在了繈褓裏。

“一般吧,因為打它能實現願望。”

頓了頓,她補充:“一般把它摁在墻上打效果更好一些。”

豬和人:“……”

貓豬無風自倒,可憐地像個被遺棄的破爛一樣,頭朝下栽倒了,恍惚間似乎還吐出一口魂煙。

大家都嘴角抽抽,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女神,咣咣打公仔的模樣。

這個腦海裏的畫面太沖擊形象,每個人都不願意面對。

於是就有人試圖轉移有點接不上的話題:“那我們看看小蘇的吧?”

“小蘇的幸運禮物是什麽呢?”

有人開口,下一秒,眾人把視線落在了最後一個人——蘇玉塵身上。

此時此刻,蘇玉塵面前,赫然擺了一個南瓜。

空氣裏似乎都有一陣難捱的沈默,背後一陣風打著旋刮過,帶了兩片落葉,一只烏鴉“啊啊啊”地單音節叫著掠過屏幕,留下一串小點點……

這個東西實在有點尷尬,她捂住了臉,“沒想到需要公開,我以為就是帶著祈禱一下好運氣呢。”

本來想交給嘉賓們自由發揮的小愛導演,終於控制不住驚訝地“哇”了一聲。

她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出來。

“玉塵為什麽帶一個南瓜來呢?”

“……”

蘇玉塵還沒來得及說話,劉若萌一拍桌子:“嗷,我知道了!姐姐你一定是怕我們到時候沒飯吃,帶來給我們加餐的吧!”

沈默了許久的匡龔兒冷笑了一聲。

雖然也沒有說什麽,但已經引發了劉若萌的戰鬥欲望,她瞪著她,“怎麽,瞧不起做飯還是怎麽地?你最好別落到我手上,否則你餓死我都不管。”

匡龔兒抱著手臂,斜睨她一眼,似乎並不打算接茬。

只是淡淡把目光瞥向付沫男:“付小姐,你做飯好吃嗎?”

“我?”付沫男突然被cue,慌忙坐直,發現被匡龔兒註視著,臉陡然間紅成一片:“嗯,還可以的,你要餓了隨時找我就好。”

“謝謝。”

匡龔兒淡淡瞥了劉若萌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是已經說了千言萬語——看看,用得著你麽?

這邊劉若萌氣得咬牙切齒,小愛導演在監視器後面也是滿腦袋黑線。

她輕輕咳嗽了一下:“咳咳,哈哈,大家先不要著急跳到廚藝這一part話題嘛,我們還沒問這個南瓜成為吉祥物的原因呢。”

原本以為都逃過去了,沒想到還是被逮住問。

“這個倒也不是拿來加餐的。”

蘇玉塵臉紅了紅,抿了一下唇,細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撫摸在南瓜上:“其實是南瓜會給我帶來幸運,我對著它許願,它就聽見了呢。”

雖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有點羞恥。

但那次確實就是,對著南瓜許願過後,她穿著好看極了的禮服,參加了那個最宏大的演藝圈盛典,最主要的是,還和沈霧在玫瑰遍布的玻璃花房裏,悄悄地共舞了一曲。

好幸福啊。

所以南瓜一定能夠帶來好運!

這次攝制組出發之前特別和公司交代過,要她們帶自己認為交好運的東西來,蘇玉塵是上飛機前一天,被扶南親自打電話叮囑的。

大概是之前也沒有過這種環節,蘇玉塵哪裏知道這個禮物代表著什麽,就悄默默裝了個廚房裏待熬粥的南瓜,本想著壓箱底,沒想到被公布於眾,要被所有人當游覽景區似的用新奇眼神看,最主要的是,這是要交換的禮物啊!

尤其是之前的人那些金光燦燦的幸運物,一對比真的太慘烈,不如找個地縫鉆進去得了。

誰會和她交換南瓜當禮物啊?

正在尷尬間。

一只細白的手伸了過來。

“不,這不是一只普通的南瓜。”沈霧細白修長的手指按在了南瓜上,同時把蘇玉塵的手覆在手下。

那白嫩修長的手指幹凈漂亮,手心裏的溫度讓人眷戀,但是蘇玉塵還是不好意思地把手抽走了。

“唔,我真的對著南瓜許了願望,成真了。”

沈霧眼睛瞇了瞇,手還蓋在南瓜上,手下那柔軟溫熱的觸感已經消失了。

她看著自己按空了的手,輕輕磨了磨牙,唇邊掛著笑,把手松開南瓜卻伸手在桌下掐了一把蘇玉塵的細腰:“呵呵,確實是,對南瓜許願可以成真。”

蘇玉塵縮了一下,把桌子撞得“咣”一聲響。

她連忙按住桌上被撞得亂晃的南瓜。

耳朵羞得通紅,卻還在勉強保持笑容。

付沫男和肖芷眼睛裏只有沈霧,眸底的光閃亮亮:“真的嗎?”

沈霧剛剛磨完牙,氣不順,但是很快就微笑起來,她強調道:“真的呢。”

“許過願的南瓜更甜呢。”

嘉賓們被那美貌晃了神,紅著臉想過來摸一摸又不好意思,於是有人追問:“所以這是那個南瓜咯?”

“不是的。”蘇玉塵純真善良地回答:“那個被我一刀砍成兩段了。”

沈霧:“嗯,腰斬,然後許願南瓜就變成了牛奶南瓜。”

“所以一定程度上來說,這東西確實可以當儲備糧。”

“……”

現場沈默了許久,肖芷笑著咳了咳:“咳咳,霧姐姐,嗯,我可以這麽叫您吧,霧姐姐,或者霧霧姐?”

“霧霧姐,我發現您好了解蘇玉塵呢,這麽冷門的吉祥物都知道,還這麽清楚來龍去脈。”

付沫男:“確實,說起來您和小蘇的吉祥物,雖然用法……咳咳,不同,但是都很獨特呢。”

那嫵媚精致的桃花眼一撩,瞥了身邊的蘇玉塵一眼,又眼波流轉間望向對面的兩個人:“因為我吃了。”

頓了頓,“挺甜的。”

沈霧撐在臺面上那只手托在塞下,笑著望著對面女嘉賓,桃花眼輕眨,看起來特別嫵媚動人。

其實桌面掩映下另一只手正打算伸向蘇玉塵腰間作惡。

被蘇玉塵雙手攔下打回來,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睛瞇了瞇。

然後就在對面兩名嘉賓一疊聲詢問“好吃嗎”的關切下,被打了的那只手收回到臺面上,指尖改為挑開遮著臉的鬢邊發。

沈霧眼波一撩,“當然,我從來不騙美人。”

她的臉,配合她的姿態神色,還有那嫵媚的披肩長發,被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撥動,只是簡單一個動作,單單是坐在那裏,就已經美得驚心動魄,風姿綽約。

“哇!”

監視器後面的導演組驚了:“沈霧這是直接開大啊?”

“太貼臉了吧,我都被沈霧的魅力撞了一下心口啊!”

“確實,撩的付沫男和肖芷臉上都紅了。”

導演急著指揮:“懟臉懟臉,給這倆人多點鏡頭。”

“快看蘇玉塵臉色,你看你看,有微妙變化了。”

“不止蘇玉塵,導演你看這。”有人指了一臺監視器畫面,“你看這臺通路捕捉到了什麽有意思畫面。”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到了監視器屏幕上沈霧那張漂亮到極致的臉。

原本撩了別人,此刻桃花眼風情萬種眨了眨,卻悄悄側目打量著略低頭抿唇的蘇玉塵。

仿佛很滿意從她臉上表現出的在意。

“這是故意逗人吃醋嗎?”

“看來之前‘群星之夜’磕上cp的有福了,這倆有貓膩。”

“精彩精彩,我就說這期一定會爆,懂的都懂,看點太多了。”

鏡頭一直默默記錄著。

直到日暮西沈,海島上的風逐漸有了寒涼的溫度。

幾個人站在海灘上,望著一望無際黑洞洞的海面。

沈霧坐在那裏,長腿交疊,仿佛在她旁邊擺放個插著吸管的椰子就能稱得上海灘美景。

偏偏此時海灘上什麽都沒有,只有荒涼的風和被吹得獵獵作響的熱帶植物的枝葉。

遠處的海岸線滾過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天色愈發暗沈下來,廣闊的海平面也變成了令人膽顫的黑沈沈的磁石,吸引著人的目光投過去,又仿佛下一秒就要溺亡在那黑洞洞的海水裏,只能膽顫地挪開目光。

“我們晚上住哪兒啊?”

劉若萌手搭涼棚,望著天邊那一抹黑雲。

一只亮著指示燈的無人機在橫跨過海面和沙灘,壓著很低的航線,從她們頭頂掠過。

眾人擡眼望過去,已是一片蒼涼暗沈的蒼穹。

雲層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爬了過來,厚厚地遮住星星的軌跡。

天黑的速度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

“確實,下午的會客室感覺很有海島風情,我以為住宿條件起碼和那個等同。”肖芷也抱著手臂望著天邊,黑色披肩下面的流蘇隨著海風掀起陣陣激烈翻飛。

“這些是什麽呀。”

付沫男蹲下去,扯了扯那幾包卡其色的大袋子:“啊!這些是不是我們過夜的帳篷呀?可是我之前……沒接觸過這些東西,要怎麽弄呀。”

“那睡大馬路唄。”劉若萌屬於撞上不順眼的就變鬥雞,這會正昂揚著戰鬥姿態,怎麽都要給人家一個臉上不好看。

付沫男:“……”

肖芷撫著鬢發,徒勞地把黑長直往耳後掛,卻被越來越大的海風刮得愈發淩亂。

她放棄了,嘆了口氣:“恐怕大馬路都沒的睡吧。”

“瞧瞧這一地的石頭沙子,節目組是真的不管我們啊。”

“這裏有沒有攝制組的傳聲設備啊?有人聽見嗎,真的沒人管我們嗎?”

“別想了,這裏是沙灘上的木棧道,什麽都沒有。小愛剛剛不是說了,明天早上有工作人員送來我們登島後用的手機,今晚讓我們自己加油嗎?”

“自己加油?來之前我聽說戀綜或者真人秀都是有劇本的,真沒想到《戀愛or結婚》不光沒有劇本,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這是個戀綜嗎,這是野外生存節目吧?”

“是不是我們不被海水卷走,他們就不會管我們了啊?”

“卷不走的,碼頭封鎖了,海灘沿線都拉了防護網,除非你有好萊塢打星身手,否則一個都過不去。”

“怎麽會這樣啊,真的要露宿嗎?可露營什麽的,我從來都不會這些東西的啊。”

那邊你一言我一語,眼看著天邊愈發暗沈。

沈霧站起身來,拍了拍褲腳上的沙子。

在低頭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說這麽多廢話。”

支起身子站直了以後才放開聲音,戴上假笑面具:“不如搭帳篷去吧。”

原本那句話蘇玉塵是聽見了的,她因為離得近,就在沈霧身邊,把每個字都清晰明了地收入耳中。

內心還在擔憂沈霧會不會突然發脾氣。

但是看起來她的擔心多餘了,沈霧雖然在她面前愛炸毛,但是也很分得清楚場合和輕重關系。

剛剛堆在那裏,被付沫男扯過來扯過去的,看起來像是行李袋的東西,就是她們今晚睡覺的地方。

——有著某讚助品牌巨大logo的戶外充氣帳篷。

沈霧在嬌滴滴的女生堆裏,看起來最應該是嬌嬈嫵媚、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個,反倒是她一點都沒有抱怨環境,而是隨便把自己的長發挽在腦後,一邊走,一邊往自己手上套露營厚手套。

在路過蘇玉塵的時候,還擡手揉亂了蘇玉塵頭頂的發絲。

蓬松的栗棕色長發乍起來不和諧的亂毛,蘇玉塵原本剛剛松了口氣,此刻被揉亂頭發反倒眼睛亮亮的,跟著沈霧走。

好像小貓貓被主人摸了以後,就默認跟著愛自己的人快步跑。

沈霧說完,直接就付諸行動,扣上單側手套的粘鏈,另一只手直接用貝齒扯著收口鏈的邊沿,皺眉一扯勒緊了。

蘇玉塵慢了一步,趕過來的時候沈霧已經咬完了。

“啊,你喊我幫忙就好了,幹什麽咬這個。”

沈霧湊到蘇玉塵耳邊,捂住了收音麥:“不咬它,我咬你啊?”

顯然還是帶著氣,氣蘇玉塵不給摸手手。

蘇玉塵又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撤開一步,“我幫你吧。”

“不用,你看著吧。”

沈霧脫了外套丟給她,海島不冷,那略單薄的淺色針織衫貼合著完美的線條走勢,展露出在眾人視野裏。

她手上擺弄著帳篷零件,毫不在意地單膝跪在地上。

推開了蘇玉塵上前幫忙的手,“幫我拿好衣服就行。”

海風吹亂她鬢邊垂落的幾縷發絲,嫵媚中還帶點颯爽。

在彎腰的時候領口下垂,一條綴著小掛墜的細鏈子從衣服裏溜出來,搭在精致的鎖骨上,在細白的頸間輕輕搖晃。

蘇玉塵蹲在沈霧身邊,身量纖長但到底清瘦,所以蹲在那看起來就是小小的一團。

此刻她抱著馨香撲鼻的小毛衣,把自己的小半張臉埋了進去。

嘴角勾起的笑容被埋在這一片溫熱之中。

是沈霧的味道,好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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